中秋夜

中秋夜

     皓月初升，滿載六個乘客只有三個操漿的獨木舟劃破一池秋水吃力快速向前行。三個划手都是半大不小未成年人，貨主助手兼通譯在船尾當舵手，一個肥胖海關官員悠閒地斜躺在中間偶爾手掌侵個水權當幫助划行，小三子(船上三副暱稱)想要操漿划水,幾個不讓，其實也沒有多餘的獎，只有拿個水瓢不斷往外舀水，即使是水面波平如鏡,獨木舟再也承載不起一根羽毛重量。                                  

     划呀!划呀!到了接近皎潔月光被阻擋的島嶼西側，木槳入水劃破了寂靜，驚動了棲息在紅樹林三三倆倆烏鴉呀呀大叫，卻驅趕不了無人居住的漆黑恐怖，偶見一盞油燈亮光是那麽微弱在林中輕閃好似油盡燈枯。小三子驚叫：那兒有人！被告知當地習俗；重病老人連帶食物將之安置於此，無人居住的島嶼這一邊紅樹林中自生自滅。小三子聼了不禁打了一個寒蟬，好涼一個秋！

 

 

獨木舟被推上沙灘，小三子施展絕世輕功,履不沾水上了岸，此行他負了重大任務;被貨主委任為溝通談判代表.事情起因于八月仲秋夜伐木工人要在酋長居住島上慶祝，向貨主借拖船將分散在各小島子民接囘一塊慶祝，貨主怕耽誤一天一万塊美金船期不答應，於是工人要擺工。這些工人是遊牧民族，爲了見識看看稍稍熱鬧城市，就跟從酋長遷移，一万多個島嶼都是他們的傢。
 
都市人不停列印COPY,COPY,消耗紙張,有再多的島嶼,難以數計的古老紅樹林也會一個個減少，養肥了生意人,也養肥了海關関員，扯遠了。
 
小三子船上三副，特仁慈，他的觀念是全世界人脫光光都一個鳥樣。因此那些工人也對他特好，因沒人懂當地話不怕人笑,就從123學起。（印尼馬來語相通對他以後跑這些國家得到不少便利。）到最後幾乎和他們水乳交融。被請吃魚,他們在船上的裝貨工人廚司,都會特地挑選他們認為魚的最精華部位-魚唇,整碗魚湯來孝敬.

黃昏時刻他們團隊的兩個廚師，專門負責划了獨木舟，去裝貨船不遠處釣魚，六七十個人的工作團隊，攜家帶眷應付七八天伙食就十幾包大米，和一些作料，下飯就靠兩個廚師釣魚對付，不過那個地方漁產真是豐富，兩個廚師晚上十一二點回來，總能滿載而歸。

有一回小三子跟著一塊兒出航，釣回來兩尾和人一樣體型石斑魚，光是魚肚經過台灣大廚烹調，那滋味足以消耗兩瓶黑牌約翰走路，這些等等都靠小三子公關功勞，話題又扯遠了，回題，回題。
 
小三子和貨主的關係也非一般,貨主住在船上為監督裝貨順利進行,也有許多有求於船上的,都找小三子商議,例如船長輪機長的喜好啦,這些資訊。就因為如此，貨主這一回借重小三子這點八面玲瓏,特請他帶上兩瓶紅牌約翰走路，幾條洋煙當全權代表來幫他解除這個工人要罷工僵局。
 
來到酋長坐落的島上，那一晚皓月高掛當空，五六盞煤氣燈四周高懸，亮如白晝，臉上矝面長老們一整排同坐一旁高処搭架，癟癟的嘴巴不停享用美食，青年人用手工自制吉他，鼙鼓和一些不知名樂器演奏，歌唱。男男女女在中央不停舞蹈，氣氛已HIGH到最高點。

被視為貴賓的小三子被延攬到鋪著白被單桌子邊，旁邊的一張上鋪真老虎皮的椅子，好多种美食他只認識竹筒椰子飯,油炸的香蕉和各類水果。他根本不在意這些美食，他的心已隨著音樂狂跳，屁股沾虎皮椅子沒幾分鈡就已來到場中央。隨意跳隨意轉。什麽高樓大廈，什麽博士碩士，什麽香奈兒卡地亞有必要嗎？快樂舞蹈歌唱才是有必要的
 
直到渾身大汗回頭落座虎皮椅子喝口奉上的微甜飲料，打開包包約翰走路和洋煙又引起另一高潮，小三子用流利當地話對著酋長大罵貨主不是。酋長咧個大嘴不斷說；（罷股市，罷股市）喝著飲料罵聲中完成了任務，酋長答應明日午後繼續工作。

 
貨主交代的任務達成，歡樂繼續進行.不久胖海關消失了，貨主的助手通譯，印尼人背後稱呼他印奸，也就是漢奸的意思，也不見了，過半小時又出現了。小三子根本顧不著他們。繼續舞蹈，哼著唯一會的印尼民謠“夢格灣索婁”樂隊還真配合，不停地重奏。

 

印尼舞蹈是集體舞蹈，男的女的老老少少各成一列面對，小三子由滿場亂舞慢慢跟上了節奏，先由奧巴桑教導，最後酋長女兒公主帶舞。忘我!忘我!小三子飲料喝多了，開始燥熱回到虎皮椅子上,才知道那是椰子酒，小三子心想這些老小子會不會乘他酒醉像漫畫書上畫的將他放在大鍋煮了吃了。

 

小三子平時滴酒不沾今夜是喝多了。不知不覺倒下，衣裳沾滿油炸香蕉，竹筒飯，各類水果。被身上帶著迷人香味的酋長女兒，攙扶進林内竹屋，像剝玉米棒子似的一件一件被除去污漬的衣物。
 
浩浩秋月，帶有涼意。小三子渾身燥熱異常，不知名液體周身流竄，促使他翻身擁抱住帶迷人香味酋長女兒,也作剝玉米棒子同樣動作。共同奏出曠野男女同樣的樂章。

一個柔軟，一個堅硬，最後成了麻花般糾纏滾動，迷人香味嬌喘著：{嘛索！麻索！}小三子經不住不停嘛索聲音鼓舞,宛如駕馭未馴服的野馬,拽韁繩夾緊雙腿揮舞長鞭,上下不停起伏,直達天際.高潮迭起中＂嘛索！嘛索！呼喊換成急切的＂沙雅毛～馬迪！”終至雙雙一股熱流交會中，小三子也終于大叫一聲加一陣哆嗦，硬邦邦的玉米棒子像成了煮熟了的麵條。
 
直到日上三竿，小三子搞不清楚他現在身份到底是駙馬還是親王。總之他過了一個他這輩子永世難忘的中秋夜。
 
罷股市=GOOD          嘛索=COME IN 進入　沙雅毛馬迪＝奧！我將要進入天堂了！

以上為馬來印尼話中譯                                  

 

2008/09/13   SK-CHANG AT H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