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2月24日 星期一

新娘給了大副一個擁抱,開心!

                很快一年多過去,成績立即顯現。

倒是很別出心裁的婚禮,先是一對美女和卡通人物快速進場,緊接著新郎新娘穿著水手服手牽著手蹦蹦跳跳進場,充滿歡樂氣氛,感動的老人家,照相機幾乎無法抓住清晰畫面,節奏也太快了。

站定位后又來了一段熱舞,然後上臺接受親友祝福。興許是因為兩個人所學都與海有關,新娘從海專到海洋大學研究碩士,新郎更進一步讀到漁業博士後還再研究,往後中華民國漁業發展就靠這兩夫婦了。



認識新娘得從2002年她們四個十九二十歲高雄海專被派上船實習說起,在這之前已經帶過幾批女孩子,可以說是已經有些些經驗。她們上船對大副來說責任相當重大,小女孩在家長心中那個不是寶貝,萬一磕著碰著真是擔當不起。大副派工,重的,危險的一定避免,帶著甲板巡視介紹船的結構都不許她們離開半步之遙,最大的工作跟著船副在駕駛台值班,熟悉駕駛台航海儀器,稍稍有點風浪,有一兩個就開始臉色發白暈船,回住艙休息吧!

呵呵!靠了碼頭,這四隻小麻雀精神可來了,也剛好資深大副對這個航線了若指掌,每個碼頭理貨都得過我的好處,尤其是印尼學了一些他們的語言,更像親兄弟一般,事情都會處理得好好的,有什麽小問題電話聯繫指示也能圓滿解決。因此有機會當他們的導遊,安排玩了不少地方,這兩個月在她們或本人應該都有留下難以磨滅美好的印象。

那段時間船到印尼,貨主很好意碼頭派有有專車隨時戴送船員上岸遊玩,兄弟們個個揣了大把印尼錢,要去活絡他們的經濟。船長本意到底這裡是個落後地方又是在晚上,爲了小女孩的安全,叫她們乖乖在船上守著。她們失望表情可以想像,就差沒有哭出來了。

船長和老船員們晚上的節目脫不開夜總會迪斯科舞廳,大家略帶茫茫狀態,大副我想到小女孩們失望表情,請示船長讓他們出來見見世面如何,船長應允了。

回到船邊只見到四個人正巴在梯口舷邊遙望都市燦爛燈光,聽說大副要帶她們出去,就像高興的小麻雀都是用蹦的下的梯口。從船邊到港區警衛大門這一段路程受歡呼歡迎程度連日本AKB48少女偶像團體至今也無法相比。好幾百個碼頭工人正值交接班時間,都聚集在此又是口哨,又是嘶吼歡呼,一呼百應他們從也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是說和他們自己同胞相比,上工的或下班的也借此機會歡呼吼叫以解工作疲乏。我和司機心情複雜也略帶緊張,還得帶著笑臉和那些工人講些印尼粗話哈拉,小女孩們應該是心花朵朵開吧!昨天喝喜酒忘了問她們的感受。

來到九龍夜總會,那場地之廣,四處大型比人還要高的喇叭發出震天價響迪斯科音樂,舞池中個個搖頭晃腦,年輕時就喜歡這個調調,換作現在一定承受不了那份熱鬧,連夜市都不太想進去,這就是年紀。四隻小麻雀個個目瞪口呆幾曾見過這等場面。給了可樂,七喜,吉水看了一會,手腳開始打拍子了,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勇敢起的頭,要下舞池親身體驗一番,我和司機任務更加艱巨了,印尼帥哥個個躍躍欲試想要靠攏過來,我和司機與其說是跳舞,不如說是在打拳,擋住一波波刻意擁擠,好讓四個小女兒迪斯科音樂聲中盡情自由舞蹈。

雖然照應她們起居生活學習花費了一點精神,但是也有托他們之福沾了點吃吃喝喝,怎麼說呢!有一回在印尼孔雀港,貨主代表平時就很熟悉,招待吃喝更是常事。事前就和小女孩說,這個港口要安排一攤好料的。沒有想到貨主代表安排的不只是好料的,而是超級好料的,賓士車接送到一個大花園其中的一個亭台樓閣,高檔木料潔淨發亮,荷花睡蓮圍繞,水中魚兒搶著爭食魚骨菜肴。主人極盡炫耀之能事,點的菜高檔又高檔,想到都會流口水。并吹噓這個地方都只有富有的華僑和印尼政府高幹才能進來。好在沒有誇下海口,再帶下一批男學生到來的時候,那老小子居然躲起來了。



叫她第一名,小孩都會打醬油了,也算是子婿吧!專業房地產商,扶輪社高幹,也是學長學妹成為連理。




到了日本清水港,最近富士山,安排了代理行老船長她們去了富士山麓,很少人有此機會呢!陪著她們就想和女兒逛街是很愉快,但是的也非常累,這幾個土包子看到什麽都新鮮,尤其是日本,進了很多店都出不來了,好像被強力膠吸住了,尤其是和果子店,也就因為這樣本來可以搭乘公交車的,幾乎都是搭計程車。


兩個月三個月很快過去,家長來碼頭接,總算毫髮無損交給他們父母。有位家長還說:“這幾個月受大副照應,來和大副擁抱一個。

船上人都扒在梯口也依依不捨看她們下船,反倒是我怕羞了連忙說:“等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再來擁抱新娘吧!”
好快一晃十來年了,今天這一對從海專就開始搞對象,戀愛時間還真長,她的另倆個同學小孩都兩個三個了,加油了!得趕上進度。一定會的,我帶過的實習生只要是結婚,都每一個很快又有佳音



       今天也完成諾言, 新娘給了大副一個擁抱,開心!


   很快又是三年多過去,我這一篇部落格文章,好像是連續劇一樣,代代延續快樂成長,這幾個實習生,和他們的另一半,個個事業成長,他們的下一代也是頭好壯壯,美麗可愛,和他們的爸爸媽媽一般.用說的說不清楚,用比的更快.電腦時代圖片勝過一切,這些都來自於她們的臉書,不至於嗔怪為師吧!








2014年2月20日 星期四

說說關於頭毛的事



多年來大部份時候三千煩惱絲都自行料理,一方面靠港時間太短,另一方面是對自己的手藝頗有自信。在船上就這二三十人,沒有外人也無所謂,即使是有個差錯什麽的,隨時晚上洗澡的時候再自行修剪。那是說剛開始的時候。

替別人理髮可追溯好幾十年前,那個年代流行嬉皮士,一群學校剛畢業的實習生,好不容易脫離學校髪禁,個個喜歡留長髮。碰上大副我,處處躲著我。有點年紀的都會自己找上我,幫他們處理頭毛的事。慢慢手藝進步到實習生主動找我,因為船上每隔幾天可能就是另一個季節,北上由熱轉冷還可以忍受,日本到南洋可能就會直接從冬季變成炎熱的夏季,更不要說是波斯灣天氣,長髮怎麼忍受得了,三千煩惱絲還是剪短比較舒服,事實上也是爲了安全,萬一頭毛絞進機器,那可是生命交關的事。

到了這個階段手藝已經進步到髮型設計師階段,可不能說是理髮師傅了。挑一個週末假日,預約的客戶列隊恭迎晚上八點大副下班的我。在運動乒乓球間或者專用理髮室,五六個或七八個在那等待挨宰,個個都說光是聽到我下手剪子咔嚓~咔擦乾淨俐落聲音就可以放下一百二十個心,非高等設計師沒有這個能耐。

同事們沒有要理的也會過來湊熱鬧嘮嗑,按上茶具泡個茶,嗑個瓜子什麽滴,相當熱鬧,大家除了講講黃色笑話,絕口不提工作上的事,很輕鬆的時刻。老鳥一邊精心雕琢,一邊加油添醋吹噓遊歷各國風流韻事。唬的的那批毛頭小夥子一愣一愣的,恨不能理髮時間長一點。一般十來分鐘可以完成一個作品。並且滿意的注視良久直到此後三兩天。

曾經也有一個想法,憑這個手藝退休以後,來當一個流浪理髮師也不壞。每一天提個手提包大街小巷或者醫院,老人院什麽的,也不用定太高的價錢,就當是做好事。想法是想法到底沒有實行,這種點子好多好多,都可以寫成另外一篇文章了。

怎麼會說起這檔子事呢?只因今兒個自己攬鏡自照處理頭毛的時候,屢屢不順,半年多前慣用的日本染髮劑斷貨之後,頭毛變成灰不灰白不白,自己越剪越亂,心情蕩到谷底。只得放棄去找住家老理髮廳補救。

與老理髮師有N年交情,每回合約期滿要再上船的時候,總會找他整飾一番,另一個用意老朋友天南地北隨意聊聊,對雙方家庭都瞭如指掌,就順便問候家人小孩。老師傅很能嘮嗑,有一回聊到小孩,他說了一句蠻經典的話,我記得最清楚,他說:“這個時代奧,警察沒有到你家,你就要偷笑了。子女讀書好壞麥趣管依,身體健康,他以後就餓不死,煩惱那麼多幹嘛!”說的也有點道理。

師傅夫婦兩個都會理髪,生意好的時候也有請年輕美眉,人來人往的朋友多,自己純當老闆,開始去玩股票,還當組頭,搞得轟轟烈烈,後來到底這不是正途,又恢復到夫婦倆守著,孩子們是都大了。老師傅不像以前那麼會聊了,敝人在下我今兒個雖然低潮,見到老友一如往常滔滔不絕,見到老師傅拿剪子的手微微顫抖,偶爾搭訕兩句。

我當然抱怨我的頭毛,稀稀落落要灰不灰要白不白。他不吭聲,精心的幫我整治,我還真擔心他顫抖的雙手會不會把我理得像狗啃似的。不多久老師傅的手藝讓我慢慢恢復信心,不由的誇讚了他一番說:“到底是老師傅,被你整治了以後,我還是帥哥一枚。”自我調侃加上一句“帥不帥是在自己心裡啦!”

“白頭髮沒有關係可以染,就怕掉頭髮。”老師傅這麼說。
“我的頭頂好像頭髮也有點少,年輕時濃密的頭髮,哪次不是一定要用到打薄剪刀,現在是用不太到了。”我回應。
老師傅說:“我拿鏡子,讓你看看你的頭頂。”
我看了差點暈過去,“人家不是都從前額慢慢凸上去,我怎麼…..?
老師傅接著來一記更重的一拳,“你是地中海型的”
正如自己阿Q的說:“帥不帥是在自己心裡啦!沒有關係我可以帶帽子”
開心的走出理髮廳。從今往後看官們請不要在意我在室內還帶著帽子奧!



2014年2月6日 星期四

無聊的糟老頭航海員

     過年期間去到一個認識相交五十多年朋友家裡。朋友曾經是建築業大亨,景氣一陣也就不玩了,手上有幾個子兒,會搜集一些咯個嗖個。每回聚會就會請出一些寶貝,介紹這個當初買多少,現在又值多少。幾萬到幾十萬隨他喊。兄弟親友應該沒有一個人露出欣羡表情。
至少敝人在下我內心想,值不值在個人內心裡,富不富有也在乎個人內心想法。可曾有聽過世界上那一個國家博物館展出的珍寶有標價的嗎?

       那一天朋友請出幾隻煙斗,攤在那悠閒的燻著,煙味是滿香的,自然又是說價值不菲。
這讓我想起一個在新加坡遇到的台灣朋友,海外投資設廠。當時大夥兒喝酒聊天,他的右手腕似乎不能承載負重,不時抖動。忽然間抖動到我面前,“里噶哇框麥,今那日拜鬼?”
是要我看他手上的大大勞力士紅鱘吧?

        也有一個朋友從事海關工作,聽他說過:“我每天給我兒子吃一個蘋果”是啦!那個時候蘋果沒有進口,一個蘋果可以是一般家庭一天的菜錢。炫!那個兒子長大好像也不怎麼樣。

         話說了那麼多,底下似乎寫不下去了。只要是人,一開口,哪一個不是炫耀自己?
我是人,所以繼續說。

          要炫就來炫吧!可樂,蘋果我從小吃的不要吃。我的兒子尿布都用美國貨純棉紗布,世界各國火柴盒小汽車一百來部,可以花四分之一薪水為女兒買一條德國絲絨裙子,雖然就穿了兩三回,可以給她以後的你而繼續穿。倆個小孩從小二十世紀梨,水蜜桃,華盛頓五抓蘋果享用不盡。哈哈!庸俗的爆發戶。

          今日無聊找出很多年沒有打理的兩個煙斗,裝進也是放了很多年的菸絲,呼了兩口,十幾二十年沒有抽煙,真不是味道,只因朋友提到他的煙斗多值錢。感覺上應該是我的這兩只比較珍貴,因為它至少有七八十年歷史。先父在抗戰之前就在英國紅煙囪藍煙囪商船上工作時,分別購自荷蘭和法國,煙斗上有打印為證。七零年代家父退休,兒子我也幹上這一行,二十幾歲拿著老爸的煙斗,學著裝大人也騷包過十幾二十年吞雲吐霧。直到那一年有天早晨起來口乾舌燥,喝水都喉嚨痛,怕死就把煙給戒了,其實是那一陣子忙睡眠不足上火,看了兩次醫生才好轉,說戒就戒了也沒有像一般人說的那麼難。

           之前說戒煙,不知多少回?外島當兵還記得煞有其事把一包煙丟入島上之花家的火爐裡,以示愛意。也記得帶實習生的時候戒過好幾回以示尊重,實習生下船照抽不誤。結論是怕死就會戒煙成功。

            說完煙斗來說說這件海軍呢大衣,1980年10月在美國海軍軍港NORFOLK買的,還有一條尼褲子,自此跟著我不知道繞了地球幾多回,再冷的天有了這兩件就很踏實,雖然很厚重。那時候牛仔褲都是五六塊美金一條,買起來留到現在可能就發大財了。外甥孫搞這一行他瞭解。

            來說這一條不起眼的圍巾,時間推到更早。是十八歲生日禮物,這輩子第一份生日禮物吧!高中時期家附近有一個教會,蠻好玩的青年團契,團契朋友來家裡幫我過生日,她們家有兄弟有姐妹,送了那一條圍巾。也搞不清楚算是誰送的,當然會自作多情把帳算在她頭上。家裡有好多圍巾都有一個故事。

             幾年前的一個元旦船到德國漢堡,碼頭沒有開工,快快樂樂的晃悠了一整天,真是開心,對這頂德國水手帽早已心儀已久,只是對價錢有點意見,想下次買好了,就此失去機會後來在臉書上看到後生戴起來很好看,就請他帶,不便宜兩千大洋,SIZE不是很合,糟老頭今日無聊在家,都穿戴起來玩自拍,回憶航海生涯,有夠無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