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24日 星期四

胖花該改名了

家裡的胖花應該可以改一個名字啦!自從和姥爺建立起革命情感后,作息和飲食也做了很大改變,之前家后待她如兒女般喂了她飽飽的,除了狗食缽子永遠滿滿的狗飼料,早晚全雞大餐,不是雞絲面就是海南雞飯。一個禮拜吃掉一只雞是正常的。早上跟著在河邊十來分鐘散步,也不管有沒有排空體內垃圾。如此經年累月下來怎麼能不叫胖花。
姥爺禮拜一接手后,早晨八點半來到河邊順手丟垃圾,胖花讓他自由走動,她先很不文雅的敞開后兩腿尿他哥稀裡嘩啦一大泡。然後跟在後面或興奮雀躍奔前,這個時候姥爺盯著他的菊花,發動念力咒語“泵曬!泵曬!”眼看著她菊花一松一緊就知道差不多了,手申進裝破報紙塑膠袋待命,果不其然她雙腳蹲好馬步,後背一拱起一帶勁,固體屎蛋四五顆奮勇而出,當姥爺清理戰場時,小姐她輕鬆心情狂奔而去,如同出閘賽馬。也跑不多遠,她會回頭關心一下姥爺,或等待或慢行,尤其是過紅綠燈或過橋,沒有聽到老爺命令,她是絕對不會自己行動的。即使姥⋯⋯爺命令過橋,她會在橋中央來個特別的儀式,倒地兩三個翻滾,是敬拜橋神嗎?她不和我說。
最近她也懂得養生,早晨她喜歡吃生菜沙拉,不時躲進河邊花圃草叢中,專找幼齒嫩草配以朝露。古代有蘇武牧羊,現代有張文牧狗了。如此一來早晨那一餐海南雞飯就把他給减了,是為她健康著想啦!假如她真餓還有狗飼料備著呢!晚上雞絲面改成鳳爪麺,菜市場固定禮拜四滷味攤鳳爪一只兩塊錢,便宜又方便,一個禮拜七十大元就可以了,如今年景不好,她也能共體時艱,吃的津津有味嚇嚇叫。
從前都是到了義七路龍橋頭,把她往一棵樹一套,姥爺就再過一條橋到菜市場考察民生物資行情,體察一些民意,講白一點就是看能不能撿一些便宜貨啦!
轉一圈回來,看她姿態優雅趴坐在那兒,主人慢慢接近,她興奮的站起來猛搖她那細長的尾椎。一解套狂奔而去數十步。
直到有一天,樹枝斷了她仍然姿態優雅趴坐在那裡,靜靜等待主人回來,沒有亂跑。姥爺掐掐她的頸子嘉勉一番。
隔天,主人有意要試探她了,到了老所在,她要繼續跟,主人拍拍他的屁股跟她說:“你乖乖呆著,老爺去考察民情。”她呆站著,主人往前走,躲在樹蔭后偷偷看著她,再往前走在橋頭上偷偷看著她,再往前走在很遠地方看著她,他姿態優雅的趴坐下來,直到姥爺考察回來,特另賞一隻熱呼呼剛起鍋滷味鳳爪。共同踏上一公裡多輕鬆愉快地的歸途。
自此而後,到了目的地,她自動停下來,目送老爺去考察,直到看不見。由臃腫胖花成了曲綫玲瓏身材姿態優雅趴下。是不是該改名了。

2013年10月3日 星期四

賈博斯

愛瘋那麼風行,賈博思卻很寂寞,沒有人去看他。今晚九點鐘個人包場看他的自我闡述他的生平。他一顛一墊的身影,那麼認真要求完美創新,甚至到了冷酷無情地步。中間他妨礙了沒有遠見的一些人利益,遭受排擠離開他一手建立蘋果電腦。那一段辦公室遭遇會讓人聯想到如某人被毒瘤,膿包侵襲,野獸鱷魚虎視眈眈窘境。
後來他又被請回,開創了蘋果另一番天地,造福了全世界。他還是毫不手軟砍人,商場廝殺好一個慘字了得,健康也沒有顧到2011年掛點。以沒有出息胸無大志的敝人在下我看法,這樣的一生值得嗎?

2013年10月1日 星期二

代理人戰爭 .

     前面有一篇文章說到高雄艦哽咽的艦長,好多長串記憶湧至,小小的一段實在是意猶未盡,這三年的事哪能一下子說完。

     話說民國五十六年的高雄景象,碰上禮拜天,那真可以說是阿兵哥的天下,鳳山,左營,岡山分別是陸海空的大本營,而那三個地方都算是山卡卡的地方,要玩自然集中到高雄來玩。

     高雅一點的,鹽埕區光復戲院看一場電影,旁邊清真麵館來碗牛肉麵,二十個水餃。那個女跑堂叫聲好幾條街之外都能聽到。肉滾滾的渾身帶勁,務實一點的娶了她穩賺不賠。

      接著就是戲院對面花月冰菓室,說是來一點涼的,實際上熱鬧滾滾,人滿為患,三軍聚集到此,為了小妹,經常在此做兵棋操演,甚至於三軍實際作戰,另一頭的寶島冰果室也是如此。使得憲兵疲於奔命。一般三軍跑步都勝過憲兵,憲兵到時已成空城。

      鄉野來的喜歡遊愛河,其實是高雄市政府後面巷巷弄弄,媲美秦淮河畔鶯鶯燕燕,聽說十五二十塊錢還附送一包新樂園。

       靠近高雄火車站那頭是另一番景象,哪兒有東南。西北戲院,加上響噹噹的藍寶石大歌廳,金都樂府。當年因為擁有老爸從國外帶回來的一部柯達照相機,艦上副長經常帶我去上面倆個場所聽歌,目的是幫他喜歡的歌星照相,然後他再送去藉此接近。有歐陽菲菲,鄧麗君.....也因此有所接觸大明星。

        高雄艦除了演習出任務,幾乎終年靠泊東七號碼頭,所以有了左營大飯店的稱號,即使要出任務,左營街上各家店鋪都知道,除了補伙食,兄弟們像是出去旅行遠足心情,和鬥陣的道別,加買吃的。是以三天總有兩天晚上在外瞎混,除了當值班,放假板和預備班吃完晚飯都溜出去,有家的回家,沒有家的找家。不只是禮拜天。

     寒冬歲月,左營大街上一堆陸戰隊弟兄匆匆忙忙滿頭大汗往營區奔跑才晚上七點多不到,而艦上同袍在左營後街酒攤尚未清理,九層塔炒蝸牛肉,狗肉香味搭配米酒頭才近尾聲。

     那時這麼形容說空軍是少爺,海軍是流氓,陸軍是乞丐。軍艦上晚點名好像是十點,總之比陸戰隊晚兩個小時,是以有人在奔跑時,弟兄們晃悠晃悠往軍區大門走,不會忘掉在眷村里來一碗酒酿湯圓再加一點熱量。

    踏上梯口九點五十五分,回到住艙哨音響起航海士廣播說“開始查艙”值更官士官長拿著點名簿住艙走一遭,熄燈,照理說是安靜的開始,事實恰恰相反。沒有在外面吃飽的,這時候鏗凌匡浪拿著鋼碗到電信室,在一大水桶麺里挑出精華祭飽五臟廟。

   住艙里只聽到大通風呼啦呼啦響聲,人的說話聲是沒有了,可是好多個床鋪卻是空的。菜鳥知道這些人去了一個燈火通明人馬雑杳密室-帆攬倉庫廝殺,玩的是簡單遊戲——三公

    不久睡中鋪老鳥傳來失落的聲響,顯然是乾了。

    菜鳥仗義的說“阿英,我這還有三百,輸贏算我的,討回來”

    那時下士三級月薪三百四十元,包括軍艦加給。誰無睹興只是礙於初來咋到收斂些,既然老鳥有經驗,來場代理人戰爭何妨,美夢中沉沉睡去。結果............用膝蓋想嘛宰羊。

訪船

       訪船——早年防恐觀念還沒完全建立時,梯口但凡看到穿西裝上來都任意放行,隨便他在船上轉悠。

       殊不知他是老闆或總經理在作最務實的訪船行。繞一圈下來再往船長房間,這時菜鳥或詐炮船長不知情還在大吹法螺說他帶的船保養多好,船員多認真工作,非倒大霉不可。

       之後很少遇到這類內行又實際的訪船客。感覺上都是來找麻煩或騙吃騙喝居多。例如PSC有務實找到影響航行安全的缺點,但也不乏作威作福外行借機敲詐的。

       公司管理部門上船有替船上解決問題的,不諱言也有嫌辦公室沉悶溜達到船上晃晃,在船長房間黑牌約翰走路一杯又一杯,有一搭沒一搭的滿嘴跑馬胡謅一些辦公室內幕,有些船長是暗干在心耽誤了黃金寶貴時間,有些是甘願當起酒女想套好交情。

       也碰到過這麼一回事,可能也上過船有機會在辦公室上班的小夥子,以為身份不一樣了,上船來對著老鳥大副說:“現在航運不景氣,你們在船上要爭氣呀!”老鳥隨意說:“你坐,有事要忙去一下”個把鐘頭他去梯口問:“大副呢!”大副早已交代梯口如何回答找空房間補眠去了。

砍人

職業生涯只砍過兩個人,頭一個事情發生后,當下後悔莫名直到如今。事情起源剛干三副,船舶離碼頭領港下去后,命當值舵工上駕駛台頂將所有信號旗降下來。四五十歲老舵工對二十幾歲三副說了一句“你不會自己上去降?”看他在把舵,也不計較自己上去完成。在晚上大臺吃飯時,隨意提起這麼擋事。沒有想到隔日靠泊基隆港,就有人來接替這位舵工。從此學到教訓謹言慎行,當初應該直接和舵工厘清職責。那時要上一條近洋基港航線可要花費九牛二虎之力很不容易,他抗命時或許看你是個二十來歲小孩,或者情緒不佳一家大小都靠他撫養,平平都是行船人這一暗箭傷人不淺。
多年以後在某一港裝卸貨當中,碼頭理貨朋友上來說:“大副!大副!你們船上有人走私,好幾箱香煙從船邊被計程車載走了,你不處理弄到公司去,你和船長吃不完兜著走。”那時公司漸漸要上軌道改革,雖然大老闆自己海外分公司偶爾帶點水果土產沒有經過報關手續,船務部對船員是告示蠻嚴苛的。立即找來當事人問他:“換個立場,他應該如何處理?”這小子很上道說:“大副!你處理好了,我沒有話說。”稟報船長后打電話給人事單位厝內,答以:“好的馬上換人”隱隱中還聽到女眷在問什麽名字?當然船上當事人也有朋友求情。但是這位當事人犯了兩個最大原則之一無法赦免。第一,損傷公司聲譽。第二,影響全船安全。
有感於有些後進剛上船埋怨手下不聽指揮,對待本籍和外籍心態不一,自以為有優越感,其實要檢討的是自己溝通能力。
部份船長也是以為是船長就不可一世,殊不知很多笑話已傳遍航業界。

來去看戲 .

來去看戲——電視上紛紛擾擾不斷播報重複的東東,仇家和一些之前小馬哥不屑為伍的名嘴逮到機會猛砸大石頭。三國諸葛亮孔明兄還會誤用馬謖致遭魏軍圍攻街亭失守。好在諸葛亮使了空城計退了司馬懿,小馬哥比不得孔明兄,一堆事後諸葛滿嘴泡沫,真正讓人生呀~氣(京劇口吻)關了電視來去看戲。
名角,好戲到底不一樣,票幾天前不注意下就已售完,抱著非看不可熱切的心提前到城市舞臺碰碰運氣,皇天不負苦心人早一步搶到唯一的一張,後面失望的老先生對不起了,我沒有辦法敬老了,因為我也很老。
今兒個演的是摺子戲。有金山寺(白蛇青蛇鬥法海)純武打看著年輕輩在舞臺上翻滾國家有望,還是有認真忠於藝術苦心付出,還有空城計,徐策跑城,壓軸忠臣良將保國柞。老藝術家陳元正八十四歲和鄰座老行家同樣年紀,有此機遇這看戲的滋味更加美三分。劇終還有簽名會,具是年輕人的喜好,此時可不認老也擠過去,讚美魏海敏幾句,能演話劇(遊園驚夢)也能京戲,太了不起了。
傳統戲劇新作風,劇終也舉辦簽名會,蠻好的臺上粉墨登場,還能有如此近距離接觸,更能有機會強力表達欽佩與讚賞。
真想趕去國家音樂廳七點半琴果與台灣弦樂團演出。剛聽完國粹胡琴鑼鼓聲餘音仍嫋嫋,再去聽西洋音樂提琴。只恐怕會導致精神錯亂而作罷。

蒸烤

      最近氣溫三十多度個個唉唉叫熱,想到在波斯灣四十二三度起跳不知日子怎麼過來的。

       頭一艘工作的船是運送原油的船在1970年代,大部份裝載都在中東波斯灣,航行只要進入北緯二十六度赫牟茲海峽,航海人員俗稱鬼門關

       沿岸寸草不生灰濛濛一片酷似月球表面。甲板都可以燙到煎雞蛋,輪機部人員加油和生火到甲板上來透氣個個臉色慘白,伸個舌頭活像哈巴狗。因為是蒸汽機船,他們要在鍋爐旁邊工作那溫度肯定比甲板上四十二三度高很多很多。熱到已經流不出汗境界,經常需要吃鹽片。

       四十多年前船的設備還不是很先進,機艙沒有控制室。甲板部也不是很好受,油貨裝載時都需要在甲板現場,尤其是在滿倉時,油尺標杆不停的拿起放下觀看。無風狀態使得瓦斯可以看到筆直熊熊往上冒,這個時候有個火星可是粉身碎骨的事。那時液壓自動控制也沒有很普遍,所有開開關關的大閥多需要人工,緊張時候需要兩個壯漢才搬得動。一條大油輪裝載要開開關關無數個閥(水龍頭—像大卡車方向盤)裝載一趟個個成了真正大力水手。

       下了班住艙像蒸籠一樣,只有一般通風是不夠的,航行中還可以打開窗戶,然後伸出一個二十加侖油漆桶的一半,製作的人工通風,呼呼的招進海上自然涼風,還蠻舒適的。但是在港作業中,為了安全必須門窗緊閉,就靠小小通風系統。

       冷氣只有大抬餐廳沙龍有,住艙只有通風。船長在中樓駕駛台下,他的禁區內也是有冷器的,雖然他開放,但是同仁們還是不太願意去,怕受拘束,在那個年代,倫理是非常注重的,船長和船員之間有一種無形的分割,即使是這船長非常受人敬重。

        因此之故每到了進入波斯灣,個個以行軍床到到大抬餐廳沙龍搶佔位子。就像臨時野戰醫院。

        鄙人在下我那時全船年紀最小二十三歲半,體重也許也是最輕四十八公斤,不想去湊熱鬧,事實上也是很吵又一堆人抽煙。全船四五十人熱鬧是熱鬧,可就沒有法子好好熟睡。

        於是乎在住艙灑上一些水,雖然很快即乾了,打上小風扇,心靜自然涼嘛!睡得倒也自在。同事們個個都說:這小歪,仙風道骨還真有本事。

         一出波斯灣,印度洋的六月風聲呼呼響,船左右搖晃,全船所有人幾乎都因一冷一熱而感冒。只有鄙人在下我精神氣爽屹立不倒。有練過的關係啦 !

         在以後的年月裡,進出波斯灣不計其數,船的設備自然越來越好,不會招那麼大的罪了。在四十多年航海生涯里,原油船服務有超過三分之一以上,服務的貨櫃船也經常進出波斯灣,和波斯灣的淵源可見有多麼的深。最近一直在醞釀要寫一篇,接新船的經歷,也是油船,但是是成品油,比如高级汽油之類的。就是找不著那張油船相片,遲遲沒有動手下筆。請慢慢期待吧!我可沒有一天寫一萬字的本事。那是瞎掰吧?

洋玩意兒(交響樂)常看,頭一遭看國樂在國家音樂廳演出,原來也是那麼震撼。可不像廟會隨意敲敲打打啊嗚!啊嗚!二三十把胡琴替代了小提琴,嗩呐,笙,笛,琵琶,古箏......八九十個樂手.所展示出來的音樂,不輸于貝多芬九大交響曲,甚至有過之。音樂總監指揮陳志昇先生為台灣大學微生物與生化博士自幼學習二胡,導聆陳裕剛先生台大電機系學士兩位醉心國樂該行音樂教學為職業,令人欽佩,可見國樂的魅力。其實音樂是沒有國界的,胡琴那些玩意兒也是從番邦傳過來的。
這回特邀大陸二胡響噹噹名家段皚皚演出二⋯⋯胡協奏曲“夢釋”將各種夢釋放出來,另一種含義是用音樂解釋了這些夢境。夢思,夢歡,夢戀,驚夢............也是像交響樂一樣是有故事的,就看你能不能體會。特別有感覺的是哪一首古箏協奏曲“楓橋夜泊”作曲家王建民依據唐代詩人張繼的著名詩篇所作,謝岱霖小姐把“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情境做了完整的詮釋。笙演奏家陳佩怡二十六七歲年紀小夥子,打扮新潮,他那只笙不是竹子製作,而是金光閃閃金屬製作。演出“薩滿天神之舞”他以運用三十六簧笙的各種技巧,生動活潑的旋律以及“老三點”的節奏在線了“滿族薩滿祭神祭天典禮”的恢弘場面。八九十個團員沒有辦法一一介紹,每一個舞臺總是有龍套角色。做個稱職的龍套也是美滿人生,就如同台下觀眾,即使是達官貴人,在這裡不管你是坐在那一排,你還是一個觀眾而已。
國家音樂廳和戲劇院對禁止攝影執行相當嚴格,可惜了坐在前排未能將樂手演奏神韻留下倩影。

科技是好?是壞?

       這是一位小朋友在荷蘭鹿特丹貨櫃碼頭所攝取的相片,是無人駕駛碼頭貨櫃拖車。

       稍早以前貨櫃一個一個被碼頭吊機吊出船艙卸至貨櫃拖車,將貨櫃拖到貨櫃對置場。

        如今如圖中央塔臺遙控這些無人拖車穿梭于貨櫃場。說科技帶來人們方便,可也害死多少人失業,影響所及貨櫃車司機,汽車工業,修理業...

        貨櫃裝卸也由一次一個,進步到一次吊四個貨櫃,更害死船員好不容易靠碼頭的休閒寶貴黃金時間。其實也沒有差啦!現今航行反而是休閑時間,靠碼頭除了應付貨載,最可怕的是應付人,公司的,安檢單位,海關......

        好⋯⋯在老人家經歷過黃金歲月,美好的回憶就像老牛吃下去的美食沒事反芻再哫嚼磨磨牙。

        最早經過多日航行碼頭靠上,開船日期幾乎沒有辦法確定,隨便寫個一禮拜,十天的。資深或會交際的船長早已被代理行黑頭車帶走,直到開船才會見到他的人影。

        各位想像一下電影上看到的碼頭風雲,貨物真的一包一包由人力像螞蟻雄兵往船上搬,經過一個籤筒拿一隻竹籤,到船上再放下竹籤,可能是計數。

       在印度孟麥谷一萬多噸礦砂,硬是看到他們男女老少,一籮筐一籮筐頭頂著上船,都忘了靠了多久碼頭時間。只記得很多年輕力壯小夥子,臉色有些兒變白,走路像飄的,不知道撒下了多少黃色種子在異國他鄉。

       越南,緬甸裝糖裝米都如此,船尾甚至有開小吃攤,賣一些糕餅水果麵湯之類。老闆娘打烊沒事也賣到船員房間去。

       那時船老闆和船員之間還有些賭感情,船靠母港,老闆會親自接待大餐廳吃喝一頓。吃完奉上花蓮台北來回機票一張,有帶家眷來花蓮的,雅士都飯店房錢一定幫著結清。


       民國六十一二年跑印尼裝中華制紙漿紅木到花蓮,七八千噸要卸一兩個禮拜。好景不長,那些工人後來技術進步了,只要三四天了,以現在來說還是很長的時間了。

       現在貨櫃船靠碼頭七八小時算是很長了。

       有一回在礦砂散裝船,期待裝十五萬噸礦砂會多呆幾天,那這一趟巴西可是白來了。因為十五萬噸礦砂只花了不到二十小時,還包括了停頓好幾小時等待船上壓倉水排出。

      要不是裝了一船的煤在巴西卸了三四天,維多利亞海灘風光,婀娜多姿維多利亞是要如何長印在腦海。

蝴蝶夫人

演出前還有臺藝大戲劇博士導聆,讓不知大學是啥玩意的大老粗獲益匪淺。卻原來這出戲已有百來年曆史,1904年2月17日在意大利米蘭斯卡拉歌劇院首演。有“意大利最後一位歌劇大師”美譽的普契尼音樂創作,原始劇本則是根據一篇短篇小說改編。故事情節很簡單是說一位日本結束幕府時代明治維新對外開放,十五歲藝妓被媒介給美國海軍上尉軍官為.......妻?一陣風花雪月軍官又隨船離去,蝴蝶夫人充滿夢幻期待唱出著名的詠歎調“美好的一天”三年了,軍官回來卻帶著美國妻子來要蝴蝶夫人所生的兒子回美國,蝴蝶夫人爲了兒子幸福答應所求,自個兒用家傳武士刀料理了自己。
了不起的是普契尼是意大利人從未接觸日本,他搜集資料請益日本領事夫人,創作出以異國素材為根意大利歌劇。更了不起的是自信而精銳的國家交響樂團音樂與世界水準齊平。演員很多東方面孔,那天飾演蝴蝶夫人主角林玲慧1998年畢業臺藝大,繼續國外進修深造取得聲樂與室內樂博士。賣勁生動演出吸引觀眾融入悲歡情境之中,尤以最後一幕蝴蝶夫人決然赴死,留下軍官悔恨的呼喊:“Butterfly ! Butterfly !Butterfly !"
驀然驚覺,這不是在說某一個人的故事嗎!

接船記事[巴西窯烤篇]

接船記事[巴西窯烤篇]

從太平洋繞過南美洲最南端合恩角到大西洋,一路上倒也沒有想象中驚險風浪,保養除鏽工作積極進行,歷經整整一個月,航行了八千五百七十二海里,1987年六月一號六點十八分靠泊巴西大城市里約,上面一點點TUBARAO鋼鐵廠礦砂碼頭。

     加拿大溫哥華裝來的十五萬噸煤先在此卸了好幾天,要不然根本沒有機會出去觀光,TUBARAO只是碼頭名字,真正地名是VITORIA,是一個觀光勝地,光是維多利亞長長的白色細沙海灘上比基尼女郎就能讓人流連忘返,兄弟們也都是頭一回來,個個興奮莫名蠢蠢欲動。

     個人以一百美金換到四百萬巴西錢,光是數錢幣上的零就得數老半天,只記得公共汽車票要兩千巴西錢,其他記不得了。
     ⋯⋯之那天晚上兄弟們就靠四百萬渡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

     首先由交辦店小鄭帶去巴西窯烤,小鄭當地唯一華人交辦店老闆,據他說他養一家子父母妻子兩個小孩兩個傭人兩部汽車一個約兩百五十美金就可以打發,可見那時物價多便宜。
   
      回到窯烤主題,白色制服侍者不時拿著長長串叉牛的各個部位問你意下如何,熱乎乎香噴噴牛肝牛肺牛舌早已引的弟兄們猛咽口水,小鄭有交代我的弟兄們稍安勿躁,要裝斯文慢慢品嘗,紅酒也是,否則三兩下就吃飽喝足,吃不到精髓,而且接下來的節目就無法進行了。也被帶去參觀了烤爐,看那熊熊烈火上串烤的,只要你想得到的牛部位都有,不過實在記不得,牛鞭和牛的大卵趴到底是被那位弟兄進補品嘗了.雖然說小鄭交代要裝斯文,還是很快吃飽喝足。大家的最大心裡嚮往還是沙灘上的金髮美女.

       小鄭帶大家去海灘酒吧吹吹海風,這個地區屬於歐洲區就是意大利,德國,歐洲後裔比較多,比當地土著高挑白皙。巴西人說的是葡萄牙文,而這些人英文也可以通,加上肢體語言更有說服力,大夥兒一塊躺在白色的沙灘上,清風徐來,藍色海浪輕拍海岸,好動的小夥子打著赤腳放心大膽在毫無垃圾沙灘上奔跑,追逐著金髮美女,假如美女往海水裡奔跑,表示王八對到綠豆了,海水裡的節目就精彩,很有想象空間,有了年紀或者很內向的同仁,只有在海灘酒吧臺,穩坐釣魚台遙望年輕人追逐,如此盡興。這樣子折騰,還是有些剩餘的錢,小鄭介紹說這是亞馬遜河上游深山土著部落的陶藝。放置家裡多年,如今想起來蠻有價值的,不知有哪位行家可以考古鑒定一下它的年代。
還有買了很多咖啡,和咖啡杯具,這在巴西也是大大的有名。

       煤炭卸完以後,可沒有那麼輕鬆了,船被移泊到礦砂碼頭,除了機艙部分人員還可以出去找樂子,還不忘消遣已經忙得暈頭轉向的甲板部人員說,你們前幾天把到的美眉雪莉呀,珍妮呀要不要幫忙照顧一下?

        鐵礦砂非常之重,體積相對很小,九個貨倉跳躍式裝了五個倉,就是一三五七九艙裝貨,二四六八艙空著。裝貨速度非常之快,一個小時可以裝一萬多噸,還不算全速,輸送帶過來的貨一定要落在適當的位置,稍有偏差很難補救,會使船偏向一邊。而這個時候船上壓艙水只能一個小時排一兩千噸,跟不上裝貨速度,只能停止裝貨等待。

到了裝貨結束時段,那才緊張呢!船長大二三副水手長,分別帶著對講機站立船頭船中船尾,緊盯著船吃水標誌,不能超標,犯法。不能少裝,貨主和船東會不樂意,船長和大副都是提著腦袋在裝貨。

        二十小時后終於圓滿完成任務,準備啟航,下地同仁撒完了巴西錢甚至加進去美金,帶回了大包小包,應該也有去巴西窯烤帶回滷牛肉吧!在碼頭邊與美女們合唱惜別的海岸

         一九八七年六月八號下午兩點鐘,這回航向穿越大西洋直接對準南非好望角,進入印度洋抄最近的路也都是大圈航法,對準蘇門答臘南部巽他海峽進入南中國海到達中華民國台灣高雄港。一萬零三百零七海里,花費一個月零五天。

          總計環繞地球一圈費時三個月,航程兩萬四千七百二十五海里。在海軍有萬里英雄獎章,這四十年航海生涯,換著獎章大禮服正面可能掛不下。

       




       


     

七月說事

農曆七月說事~蓋了艙蓋的貨倉有二十幾米深,雖然有燈仍然是昏黃一片,何況受船舶航行顛簸大部份燈泡鎢絲被震斷,旮旯暗處明顯比亮處多。異常寂靜中又隱隱聽到似乎有人在哀呼:“C~hief. Coca~Cola Please~”
強力手電快速掃射裝滿貨櫃的有限剩餘有限空間一遍,遠處貨櫃縫隙中似有汙跡液體,昏暗看不清顏色,啊!娘喂!自人孔蓋快速鑽出,決定開艙。
整夜貨櫃裝卸撞擊聲不斷,凌晨四點多接近完工階段,工頭來敲門說他們有一個工人不見了,懷疑會不會被關在貨倉。開艙翻櫃子一個動作就好幾百美金,可人命關天不得不為之。
眾人都盯在貨倉四周,看著貨櫃一個一個往下吊,吊完艙蓋上的接著開艙吊貨艙裡的。進行中忽然聽到大大撲通一聲,Chief我的心往下一沉,別又出另一意外?眾人也大聲驚呼:“蘇打~嘛地~”就是已經死了的意思。只見平時一個帥帥小夥子驚慌失措模樣趴在某一層貨櫃上鮮血一片慘不忍睹。之前撲通一聲是他的父親父子連心倒地哀號。十八歲的年紀帥帥的小夥子,見到我就要可樂跟著父親一起出來討生活。深更半夜裝卸停停裝裝,艙面上理貨離開摸魚,他在底下累了小睡一下,在吊車上面的操作手又不注意看,意外就發生了。
再帥的小夥子死了的樣子都是很可怕的,別人不敢靠近,Chief我還非得給他照幾張相,“兄弟呀!要可樂自己到我住艙拿,不要客氣,以後可得保佑我們都平平安安的。”
當地人命不太值錢,聽說華人貨主五百塊美金就擺平了。回教巫師也來船上作了一次法。每年七月半船上拜拜順道也一定請他一起來享用一番,語言不通Chief我可以和他小小聊聊。

風華絕代

吵雜的觀眾席燈光漸暗,舞臺漸顯明亮,背景音樂是熟悉的蘇州評彈,二三十個出色演員各司其職扮演他和她的角色,達官貴人鶯鶯燕燕各說各話絲絲入扣,等待今天金花書寓開張的主人-賽金花。那氣勢真是,媲美演了五六百場老舍“茶館”
賽金花(劉曉慶)匆忙閃亮登場,立即應眾客官要求,嘮了幾句她公使夫人出使各國洋文,顯示她不一般風采。接著演繹賽金花一生風光,哀傷,起落,就不累贅詳述。
話說劉曉慶真是像劇中角色賽金花女中豪傑,三個小時演出何其容易,多少對白一絲都不能差,可不像電影電視可以NG重來。個人坐的並不遠,望遠鏡放下的機會還是不多,縱觀上下美貌無懈可擊,硬要挑毛病的話,雙手不夠柔細,大胸脯有點像半老徐娘,但她已是六十歲年紀,有那種風情,體力,記憶力絕非一般。
這出戲最大功臣田伈鑫編導是現今大陸當代最具實力和影響力的戲劇編導之一,作品“四世同堂”“紅玫瑰白玫瑰”都有來台灣演出過。好東西要與好朋友分享,風華絕代今明兩天還在國父紀念館展演,錯過可惜。照相機沒有帶,老人牌手機只能找出這樣效果。

光陰就像箭一樣咻一下過去了。 .

一切都回不去嘍!一頭濃密的黑髮,仙風道骨的體型,古老的車鐘。

忘了說聲謝謝

     新兵報到

   民國五十六年(1967)二月十九日天蒙蒙亮,陽光尚未露臉,基隆火車站鞭炮聲此起彼落,一群破少年每個人背著區公所發的為國爭光的袋子,親友們依依不捨好像這些孩子要去參加第三次世界大戰戰場,有那麼嚴重嗎?服役盡國民義務而已。老姑媽和大妹還是不斷交代,“多來信,錢不夠花說”

     從基隆早上六點到左營晚上六點,平快車足足十二小時,軍用大卡車好幾十輛迎接沿路而上的各縣市壯丁,向海軍士官學校新兵訓練中心進發。

     海軍新兵訓練中心歡迎場面更為驚人,十足像在拍一部監獄場景,前一個月或更早進來的都算是老兵,飯後休息時間都擠到中心門口來一起大聲呼喊:“三缸魅邦賽,四缸邦伍拜”這也好像是一種傳統,含義是剛進去的會因為不適應緊張,三天上不出大號,到了第四日可能一天拉五次。

     一群活老百姓服裝五顏六色,細褲管AB褲,可可鞋,應該是北部流行,大大寬寬可以掃地的喇叭褲加上白布鞋就是南部還是在流行的。教育班長開始他的下馬威動作,進入餐廳大聲吼著,“禁止出聲,只能碗就口,不能口就碗”



     餐畢被帶到庫房領裝備服裝,白制服,冬季尼制服…….一個水兵袋,一個臉盆這兩樣可要自己花錢的,七十五元新台幣月薪被扣剩沒有幾塊錢。那個鋁製臉盆可是萬能的,舉凡澆花,挖土,掏糞坑都是它。



     那個時候披頭士正流行,這票酷似安公子哥兒大部份留著長髮,十來個理髮班長排成一排,大電燈照射下,新兵好像進了屠宰場作業流程,電動刀先推掉長髮,第二道流程留下頭頂三兩公分,在理髮班長運作下都用不到 一兩 分鐘讓你成了勉強算是小平頭。青瓦楞的頭說有多難看就多難看,厚厚的頭皮似白雪覆蓋青瓦。


     折騰到十一點終於上床,三點四十五又被叫起站衛兵,心裡嘀咕,那麼大的營區裡裡外外多少衛兵管制站,有必要勞煩累了一天的菜鳥。話又說回來了這可是神聖任務,從小到大第一回為國盡忠的事。位置是營區一個角落,靠近新兵大隊總廚房,二月的左營仍春寒陡峭,穿著前任留下味道的厚夾克,抱著三零空步槍光腦袋還是會哆嗦,在牆角,看著從廚房冒出來的熱氣,饅頭香,豆汁香,使得胃隱隱作痛。


     廚房老班長出來在牆邊撒了一泡尿,手腳比划了兩下,掏出九三香煙過癮起來,頭一偏瞧見萎縮在牆角猥瑣落難安公子模樣,惻隱之心油然而生,“那~誰,去拿個茶缸來,來舀個熱豆汁暖暖胃。”我~天哪~莫非是上帝現神績。


     熱氣騰騰原汁豆漿,寒風輕輕一吹,立馬形成一層厚厚的豆皮,還來不及向老班長說謝謝,撩去豆皮瓊漿由口腔經喉嚨暖入胃裡,老班長已經進入廚房指揮另一批火頭軍忙事去了。


     一輩子了遺憾沒有向老班長請問芳名,說聲謝謝。也永遠忘不了那杯豆漿熱香美味



黃金夢想之旅

山人(獨山閒人)一直抱有好奇心,生活才有那麼多的樂趣。話說當年跑船也是基於這好奇心理。說是可以賺錢又可以免費逰世界。哪曉得幾趟波斯灣跑下來也到了好幾個國家碼頭,伊朗,科威特,沙烏地…..舉目所見光禿禿一片黃白沙,多根永不熄滅的火炬,粗大的油管接頭,電不用錢的攢油平臺。別說是女人,連一隻母雞都看不到。
那時除了船長誰也別想下地,不發SHORE PASS,除非你身體不適生病要看醫生。
每回船靠岸,全船手忙腳亂放扶手梯子,接油管,量油艙做裝貨作業,船長打扮光鮮尤其是那一雙皮鞋服務生前一天就幫他擦得波~亮,波~亮,雖然說皮鞋底有破洞(服務生老周說的)。頭頂抹上丹頂髮蠟,十足顯出上海人派頭,優哉游哉氣定神閑走下梯子登上停在碼頭的黑頭車,咻一下~絕塵而去。
山人身穿油污連身工作服見此光景說有多羡慕就有多羡慕,內心想船長一定有搞頭,出了油碼頭區,市內必然有另一番景象。那天一定要想方設法出去開開眼。
個把月後船回到波斯灣,這回說要到科威特裝貨,在中東科威特算是比較先進開放,剛好前一兩天牙有點酸痛,誒~靈光一現,機會來了,何不藉著牙痛就去和二副說要看病。靠碼頭后就跟隨船長上黑頭車登上科威特之旅,沿途烈日當空,一片滾滾黃沙,偶爾看到幾搓小小矮樹叢,四五十分鐘后開始見到幾座矮平房,樓房也沒有幾層高,1970年代他們還不知道原油可以漲價這回事,所有作業營運都由外國人把持,那些王公自己可以享樂就可以了,也懶得管那麼多。所以
山人被放在一個牙科小診所,船長另去要幹。倒也簡單和醫生根本不用溝通,牙醫拿個器具在口腔內東戳西戳,碰到痛處,啊~一聲他就知道了。只是感覺口腔內一陣酸麻,一顆血淋淋大牙應聲落入不鏽鋼器皿中,哐啷一聲響~天哪!這開眼的代價也忒大了!
半個多小時后被帶回代理行和船長會合,船長正在和那些代理高幹喝咖啡侃大山,口袋不知道又踹了幾根金條,還說:“難得有機會出來,我帶你去買點金子”
那時剛上船沒有幾個月,月薪美金七十五元家匯,外快也六七十元哪來的錢,記得那時船長月薪四百五十元,他每一回出來就是買金子,聽老周說:TEN TORA合臺兩是三兩三,價錢不復記憶,總之非常非常便宜。黃金雖然說不是擺地攤賣,金子店中午休息就白被單一蓋,門也不鎖老闆喝咖啡或者去拜阿拉大帝。
四五年后,民國六十五年再去的時候一片欣欣向榮景象那又是另一章的故事,只是那時已經開竅,還會推介同事買黃金,瑞士金幣一盎士一百五十美金,10G, 20G ,各類金牌也非常美觀便宜,可想而知船長更早買的有多便宜。現在升值十幾倍以上。

話說這回科威特慘痛之旅,只看到三三兩兩蒙頭蒙面黑影子,還是沒有看到母雞,回船后還成了四五十個同事茶餘飯後趣談。

也來說說澳洲打工 .

最近青年人到澳洲打工新聞炒得沸沸揚揚,能開闊視野放下身段體驗生活有什麽不好?沒有見識的媒體記者和電視名嘴還抱著士大夫的觀念,藉機編排執政者的不是,危言聳聽藉著新聞自由幌子混口飯吃。
殊不知早在1973年我的一個澳洲朋友已來到台灣打工,我相信澳洲人絕對不會認為這是丟臉的事。
話說那一年冬天一個金頭髮藍眼睛高鼻子青年水手上船報到,不只是船上人感到很新奇。(在這之前船上還是清一色台灣人。)連花蓮夜明珠茶室 那些 小姐也不時來到船邊叫陣:“彼個阿兜仔有在嗎?”顯然都是想嘗嘗唐三藏的肉。
澳洲朋友名字叫CHRISTOPHER DOYLE,當時二十歲出頭年紀,也算有緣頗有話說,在船上就一個水手誰也沒有另眼看待他,船的情況也不是很好,工作非常辛苦,老被呼過來喚過去,縱有怨言也忍了不敢聲張,閒暇之餘就會和我無所不談,也暗中排解。其實他的家境非常好,爸爸媽媽是醫生護士,家住澳洲雪梨有私人游泳池,好像有弟弟妹妹,爲什麽?就爲了自食其力看看外面世界。
和他幾個月相處對他新奇探險經歷欣羡得不得了,他獨自到過很多地方,印度,西藏體悟,他不吃肉不用皮夾皮鞋。走到哪裡就打工到那裡。
心想來了個老外可以好好和他學個洋文,終了映像最深刻的是向他學了一句唯一的洋文“CATCH A COLD”倒是他向我請教了很多中文。他那時來台灣沒有多久在輔仁大學念傳播,寒暑假就打工,中文程度已經很不錯了,他聽魏龍豪吳兆南相聲集錦,到香港買大陸老作家作品研讀(巴金,老舍,魯迅….)那時在台灣是禁書,他身份特殊怕遭港警刁難,就小幫一把。他說:“你要學好哪一國語言,一定的去哪一國”
那條船的航線是花蓮—印尼,停泊的時間較長,在印尼經常兩個人調好同一班作息,一大早帶幾個饅頭,一壺水翻山越嶺可以走到深夜才回船上,那才叫生活體驗,見多識廣,回來被主管念幾句都甘願。受他影響在以後的航海生涯每每到新的碼頭在不影響工作情況下,總要找機會下去探險一下,之故腦袋裡有趣的事源源不絕可供反芻咀嚼。
澳洲朋友中文名字叫“杜可風”有聽過吧?中國電影名攝影師得獎無數。


情緣1

     外省人剛來台灣時大多片無寸瓦,當時十來歲租住在本省人家裡一個房間,也是緣份根本沒有隔閡,宛如一家人。

     獨生子的我好像忽然多了六七個兄弟姐妹。房東太太去看歌仔戲的時候,小小孩在我的母親懷裡才能安靜入睡。母親大陸出來時舟車勞頓以致身體欠安,房東太太也都代勞粗重工作。甚至四十七年前母親病危都由房東太太送醫,感恩在心根本也把房東太太當自己的媽媽一樣,多年來探視或陪著聊天不輸于他的親生兒女。

     晚年房東太太身體不便,記憶有些減退,有時會喊不出他的兒女子孫名字,只要我去探望遠遠就喊我的名字。

     四五十年了我的本省兄弟姐妹雖然沒有天天接觸,心是聯繫在一起的。聚在一起時兄弟間言語毒來毒去成了一種趣味,今晚房東二兒子娶媳婦,多年家庭主婦換了兩套禮服打扮水水,有一點很不自在,弟弟馬上嗆嫂嫂說:“達-力系誒要卿,阿希沒要請禮服”全桌笑翻,沒有那份親情那會有這種言語。好久沒有這樣笑不可支,開心看著下一代一對對俊男美女陸續進入禮堂,老一輩的泡茶話題都在養生之道上打轉,換你們去打拼嘍!




桃花山莊

大表姐家有年代的老屋終於被拆除了。遷入政府安置的其中一個火柴盒,這是趨勢,爲了國家整體進步,或者這麼講爲了全民利益。也唯有如此這十幾二十年間家鄉由小島漁村變成了工商業發達繁華城市,金塘跨海大橋連接了舟山群島-大陸,1991年頭一遭回家鄉要從上海搭一晚上船,如今三個小時高速公路直達上海,主要幾個大島早已相連,那麼多島嶼都有遠程規劃,發揮每個島嶼的功能。這要是在台灣不爽就抗爭,學生不去好好念書也來民主一番,自找罪受吧!
老屋拆除表姐心情尚未問及,個人是有太多美好回憶在那老屋以致聽到拆除后有很大失落感的。
我這麼來形容表姐家的老屋,有看過金庸武俠吧!退隱的大俠或宗師居住的地方經常被形容什麽莊的,它就是那種格局。坐落在舟山本島北邊半山腰,屋後圍繞著一大片竹林,飲用水是用剖開大竹子一節一節從山上引到屋內廚房的一個大水缸,孱孱清涼流水終年不斷。除了屋前大院,竹林可是嬉戲的好地方,挖竹筍,作笛子,表兄弟姐妹護衛著斯文羞澀叫媽媽和他們不太一樣從上海來的小兄弟。舟山人叫阿嬤,老取笑小兄弟叫媽媽像羊咩咩在叫媽。
左右側和屋前山下有菜園子外,還有很多桃子樹,桃花盛開季節連帶表姐妹們看起來也特別美。改革開放后,表姐夫從公幹退下來,靈機一動就取名桃花山莊,在松柏桃樹之間,起造了許多茅草小屋,讓在山珍海味飲酒作樂曠男怨女臨時起意公幹之所。客人來自數不盡各島嶼修造船廠和公幹,一車車上來表姐一家子幾乎應接不暇。
再回到從前,除了竹林子好玩,往下走更有趣,滾滾潮水使得所有大小石頭成了滾圓或橢圓,潮水退去露出大片黃泥堗,哪兒寶物可多了,黃泥螺,沙蟹,蛤蜊香螺……表兄弟們天天在此赤腳打滾本事可大了,眼睛一瞟寶物就上手,幾乎沒有赤過腳的客人小兄弟,就靠雙腳在泥巴地裡踹進去,拔出來感應,偶爾被他踩到蚌殼可是喜出望外。約四五百公尺遠有另一小島被黃泥巴海水圍繞著,大表哥看到我盯著那遠方好奇地看說:“等你再長大一點帶你過去。”沒有人嘗試過游泳,那是族人放魚具的地方,島上有很多羊,雞,大節日才會去逮幾隻過來。

那個時候沒有電燈,天黑不久油燈就熄滅了,白天的野勁還未完全消除,從月亮進來的余光處望出去,大大的院子偶有見到黑影晃動,是黑狗。有北風呼呼作響,竹葉沙沙磨嗔,期待怪事發生,又害怕怪事發生。

您知道大米一斤多少錢嗎?

吃米不知米價錢說的應該是船員吧!因為很少接觸陸地,所以經常會搞不清楚狀況。有一回兩年多沒有回台灣,坐進郵局下班後門前擺的一個牛肉麵攤,“老闆!來上二十個水餃,一碗酸辣湯,還有再切五塊錢牛肚。”老闆傻住了,以為碰上白吃客小混混,還是不敢怠慢怯怯的問:“老闆!五塊錢怎麼切呀?”“奧!那你隨意切,不要太多,一個人吃不完糟蹋了。”之前不是五塊錢牛肚裝滿比醬油碟子大一點點盤子?倒是忘了有多少年沒有在小麺攤子嗑食,恰似活在秦世,不知有漢,無論魏晉。
解甲歸田后一切改觀了。相等於洗心革面從新做人。一出門揚手招車動作不會了,甚至免費公車都不削沾這個便宜,勞斯萊斯和法拉利分別擔當市區和郊外任務。市場行情更是瞭若指掌,尋找便宜又新鮮菜蔬魚貨成了一種樂趣。倒不是吃不起,未嘗試的少之又少。又何必明知被宰,還要伸出頭去挨宰。多留下一些底子,快樂踏實過日子多好。講的再難聽一些,只要必需營養够了,吃再多再好最終還不是變成一坨大便。
長輩有君子遠苞廚老觀念,待家后廚藝精進,(一對高大俊男美女為證)更不敢進去礙手礙腳。女兒有了外孫小鐵,家后喜歡不時到到台北給女兒當顧問。爲了維持生命。這 時候 君子已經變成了老朽,不得不整幾樣吃的。船上每日大魚大肉新鮮菜蔬相對較少,使得這喜好歷久不衰。首先我得告訴大家,我知道了大米價錢 一台斤 約二十六塊錢台幣,除非你挑嘴要吃進口米或特殊花樣包裝廣告米另當別論。照片中的粗茶淡飯價錢如下:
翡翠白玉排(青菜X5元,豆腐X10元)
如意翡翠(豆芽菜X20元,附送兩根韭菜。其實可以分作兩盤)
涼拌香菜(20塊錢可以吃好幾餐)
天天有餘(兩條25元,特殊時間特殊地點拍賣一百元X八尾。超新鮮)
江浙嗆蟹(友人所贈無價是因為製作方法幾近失傳)
粗麵土司(縣聯社28元一條)
牛樟芝高粱酒一口潤喉。
葡萄柚一粒10元,飯後水果。

你要是老抱怨,如何擁有愜意的人生?

小說

真佩服那些作家,就這麼簡單的一件事,他能密密麻麻描繪出十幾,二十幾,三十幾頁精彩的小說讓你手不釋卷讀下去。莫言的名著“蛙”也不過五十幾頁,但那是長篇小說被收編在“收穫”雜誌中。也非常佩服名人所寫的書,擺在暢銷書行列,稀稀疏疏幾行呢呢喃喃,站在書店幾分鐘可以翻完大意瞭然。鼻祖應該是早期武俠名作家,“殺”“為何?”這樣就可以占兩行,稿費就這麼騙的。
真價實應該是形容對岸的小說吧?你看印出來的文章,密密麻麻的文字。毫不偷工減料。內容豐富從邊疆大草原,鄉村故事,也可以是農民工都市打拼艱難。到網路家庭電玩遊戲,官場百態,校園教職員鬥法.....應有竟有。有朋友說:“說得那麼好,到對岸去住好了”很奇怪的說法,喜歡文學作品和住那裡有事麼關係。這些都有管道可以看到,難不成喜歡看海明威的“老人與海”還得住到美國去?

和秋天有一個約會

丢~尼格稀飯~跑香港像進出廚房一樣頻繁,和工人們溝通也經常自誇,廣東話麻麻跌,識聽嘸識剛,今晚去欣賞香港話劇團演出的“我和秋天有個約會”抓瞎了,望遠鏡要看演出男女間俊俏美麗臉龐,又要去看字幕,累壞我了,到底是文縐縐的臺詞非比工人們的丟~來丟~去。總的來說過了一個非常愉快的夜晚。整整三個多小時演出毫無冷場,男主角張敬軒名歌手,角色眾多出自正宗香港演藝學院戲劇系或者活躍于舞臺,電視,主持,個個能演,能唱。皆一時之選。佈景舞臺燈光設計更是前所未見,全自動炫麗多變。故事大意是說某夜總會昔日當紅歌壇四姐妹他們的後代:Danny,鳳萍的一孤,一個心志高遠又抑鬱難解青年歌手;Bobby,露露之子,事業無成,情場失意卻宅心仁厚,通達誠摯,成為Danny事業成功的幕後推手;葉琳,一個知恩圖報有陷入苦戀的奇女子,三個年輕人,磕磕碰碰,惺惺惜惜,敷衍鋪成一段市井新傳奇。還有今明兩天兩場在台北新舞臺,朋友們莫失良機。

 

淡定在任何時候都是必須的


   話說1970年代航業剛剛起飛·兩三百萬美金的日本中古船,老闆只花很少的自備款就能擁有一條船,其餘的向銀行貸款,跑個中東波斯灣 一兩 趟,運費可能就賺回本。

   尤其掛上權宜船籍巴拿馬或賴比瑞亞,制度更不健全,船員證書都可以用買的,一個機艙加油他可能擁有輪機長證書,同樣一個幹不了一兩年的AB擁有船長證書。
機緣巧合碰上航業起飛,一個賣香蕉的可能劈裡啪啦就成了好幾條船的大老闆,船員短缺一個在漁船幹過船老大就成了商船輪機長。底下大管輪,二管輪,三管輪搞不好個個擁有輪機長證書,虎視眈眈等著上面出糗往上爬。

   有一天早晨三副起來漱口對著水龍頭喝到一口黑油,哇哇大叫!二副洗澡也污染到滿頭黑油,這下像炸開了鍋
   原來這些輪機長們管路沒有搞清楚,把燃油加到淡水艙去了,善後工作要費時好幾天,老闆當然不高興了,第一號輪機長走路。那時候靠泊都是非常長時間,反正船上輪機長證書一大堆,公司也不急,先下再說。

   第二號輪機長偷偷樂著呢!機會來了,自忖穩啦!當天晚上就急著把自己行李往輪機長房間搬,還賣力的洗刷刷!洗刷刷!弄得乾乾淨淨。第三號和第四號不漏形色也來賀喜吃喝一番。

   到了第三天梯口上來一位帶著行李穿西裝中年人,他說他是新來的輪機長。

   二號輪機長搞得灰頭土臉去找船長,船長說:我也沒有給你肯定呀!只是願意幫你向公司反映,一切由公司才能定奪,有這個機會時間你沒有把握,能怪我?

   船長沒有明說,其實底下都瞭,你二號輪機長也知道公司那個辦人事的是什麽貨色,有大把時間不到公司去燒香能怪誰?這黃金航線有人願意再低的薪水搶著上,外路比薪水數以倍計。

    過沒有幾年,各種制度上了軌道,那些花了三兩百塊錢美金買的證書,一一失去作用。曾經當過官的(甲級船員),有些走正常管道,接受培訓考取值錢的中華民國證照,繼續執業。有些就降為乙級船員討生活,這部分人似懂非懂最不好帶。

各路英雄來自四面八方 .

-經濟起落一定有一週期,停辦了幾年的船員訓練班一下子十二期和十三期合併為一期,名為中華國交通部乙級船員訓練班十二期,概因十三聽起來怪怪的。
這可算是正統系出名門,設立於基隆海洋學院直屬交通部交通研究所,于1970年夏。
當時有一百好幾十家航運公司,除了有悠久歷史的航運世家,有的就是像如今外傭仲介人口販子,有一些公司自己成立了訓練班,也有專門為有漁船經歷討海人轉商船資格短期訓練班。還有一些國外公司以聘請名義招募連訓練都免了。這些都是系出旁門,交通研究所出來的是不削一顧的。
回題,回題,話說一千兩三百人,有來自青年輔導會正式考試錄取的,有官兵輔導會推介的,海員子弟,或弄一張工廠黑手資歷就這麼混進來了。個個有來頭,背後故事一千零一夜也說不完。大家共同理想是出國賺美金。在當時那個年代能出國是很顯擺的事,何況是賺美金一塊錢當四十塊用,船上最基層掃廁所洗碗的薪水都五六倍以上一般公務員。爲了辦出境手續順利,同學們紛紛加入中國國民黨。雖然大家有共同理想,又是同志,就像所有黨派內部矛盾還是在所難免,那四個多月可熱鬧了。
白天各班帶開操作一些船上基本工作,插鋼絲打繩結,學習舵令什麽地,有摸魚習性的會找到牆角打個盹,或聚在一起用撲克牌比個紅九(類似牌九)。到了五點多下課學校門口經常會有背著三尺八武士刀非學員繞著大操場追趕學員。人家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偏偏被追的,或被打的鼻青眼腫的都是自認在地有能耐的。
基隆唯一的舞廳麗都更是成了喝講茶的地方,一言不合就是桌翻椅飛,舞廳掌事的五六十歲人稱小陸,江湖有輩分出身青洪幫,也不敢得罪來自四方的反共救國軍和當時新興幫派青年才俊,紅十字,海盜,血盟…..以及還在上報的
在這裡得介紹一下我們的班主任,總是溫文儒雅,戴個金絲邊眼鏡縱使在夏季也是西裝筆挺打理的乾乾淨淨。據傳說是海軍才子之一,只因他的夫人更有來頭乃對岸總理的妹妹,來到台灣當時環境肯定前程受到影響。話又說回來,當了我們班主任,能讓一千兩三百來自三山五嶽各路英雄好漢個個臣服欽佩,這一生也是無憾了。
某天早晨班主任大操場水泥講臺一站,橫掃一千多雙眼睛一個都沒有放過,說:“今晚我尹某人基隆麗都大舞廳親自下海坐台,希望各位四方英雄好漢舊雨新知多多來捧場我尹謀人。
從此以後麗都大舞廳又恢復歌舞昇平。


 組織——續上回說到基隆麗都大舞廳有尹主任坐台后,又恢復了歌舞昇平。
基隆地區打打殺殺的事兒也少了很多。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覺四個半月過去,除了極少數有些東窗事發或個別原因退訓,一千多個都畢業於國立海洋學院各館牆邊系,分發各航業公司,船公司有些真是人頭公司自己沒有船,交四百元只負責幫辦船員證和出境手續,要上船賺美金得各憑運氣本事。因此出境上船有先後,鼎盛時期中華民國外借船員達五六萬人以上,含背後一大家子人及船員帶回來的外匯和新觀念,船員對中華民國經濟起飛也有大大的功勞,一些名人都曾有船員身份。
小杜和小張兩個傻鳥頭一回從台灣到西德搭機的烏龍趣事,已在“笨鳥初飛”那一篇章說過,在日誌中有。要說的是兩個上船時碰到同期學員下來一起搬行李,小張很驚奇地說:“小方怎麼是你!台灣同學們傳的沸沸揚揚,說你到美國接船,一下飛機即被兄弟們接走,想在說那天到美國餐廳吃飯去廚房看看你如何洗碗,您領個路好跟著您的步伐走。”很多人是有這個想法的才進船訓班,洗碗行情五六百又幾倍於船上工作。小方說:“謠傳,謠傳”
介紹一下小方,他個頭小小一副很精明的樣子,貌似王永慶,凸個銅鈴大眼能說善道。在軍中幹政工出身,官拜上尉。後來同事們說,小方剛剛上船報到時偷掖著黨證去找船長,“報告!我是……來向組織報到。咱們這兒小組長一定是船長您羅!何時開小組會議?”
船長聽了一愣,等會過意來說:“我們不是掛國旗的船,是外派船不來這一套,你在船上好好干,有前途的,你的身份現在是船員。”小方灰頭土臉回頭嘴裡念念有詞,“外派,國家組織都不要了?”想可能弄個副小組長當當也泡湯了。
還有一回船上上伙食,他又去找船長了,“船長,我在伙食里發現很多匪貨,我們這不是在資匪嗎?尤其是一包包大米,大字印著“中國農糧局標記”
船長回應他“你不要吃那些有標記的就好”
說是中毒很深呢?還是很愛國?那個年代在國外進大陸百貨公司都會有問題,會有人打報告,回來警備總部會請你去喝咖啡。對岸更嚴重,每條船都有一個政委,聽說比船長還要大。他們上岸遊玩一定得團體行動,幾個人喝一罐可樂的事也常看到。

扶持

扶持——看到感人的一幕,婦人推着她顯然是中風的先生,來到海邊,鼓勵病人站起來,抓著他的褲頭幫忙撐著。並且說著讓先生高興的事,先生雖然有笑臉終因不耐久站頹然歪斜倒坐輪椅上,龐大身軀婦人很難加以扶正,有年輕人過去幫了一手。
我是不知病人感覺啦!但是多年前我膝蓋船上受傷,拆完石膏在台大複健,親眼見到兩個相去不遠癥狀患者,一個大學老教授,按複健師指導和毅力,一兩個月就行動便利。另外一個小子,在榻榻米上複健師還沒有碰到他,就唉唉叫,“痛呀!痛呀!”
那時本人也不好過拆完石膏膝蓋不能彎曲⋯⋯
自如,複健就得用重力壓。想到妻子兒女,咬著牙忍受,慢慢丟掉拐杖,幾個月後最後一次去複健室,還在聽那老小子哎!“痛呀!痛呀!”
記得當時還有中廣記者訪問我,假如...怎樣..怎樣。我當時回答說:“我能站起來,假如...怎樣... 怎樣...我想寫些東西,我所經歷過的。”我站起來了,又馳騁了三大洋五大洲二十餘年。假如...怎樣....怎樣...若貝爾文學獎是不是該我得的。做夢啦!只聽說有人對少女呢喃有興趣。哪有人喜歡聽遭老頭在自言自語。

打金磚 .

說真的有十客王品牛排請我,我也不願錯過這場演出。
剛開始是奔著“貴妃醉酒”而去的,梅派青衣李勝素的醉態,身段,唱腔沒得話說,後宮佳麗三千,本以為集寵愛于一身,沒想到皇帝失約酒宴,而去會了老情人梅妃,於是兩個太監伺候著一個人喝開了,美人醉態一個小時又歌又舞演出,認為值回票價。
接著下來這一出“打金磚”比較陌生沒有聽過,可見聽戲道行還不夠深入,聽隔壁讀戲劇的年輕美眉說這一出很少演出,今晚錯過絕對終生遺憾。果不其然,著名文武老生于魁智(應該說中國第一老生)在幕後才一出聲,兩個胡琴師⋯⋯搖頭晃腦賣力帶勁的拉出過門,有人已經迫不及待零星鼓掌,一亮相一開嗓,踩在點上大聲喊出“好”爽就爽在這裡。
這處故事大意是劉秀和大臣姚期如兄弟般情誼,只因郭妃父親奸臣太師被姚期子姚剛所殺,於是設計灌醉了劉秀,劉秀在酒醉不醒狀態將所有一般忠貞老臣斬首。等酒醒悔斷肝腸赴太廟祭拜,眾老臣鬼魂個個說:昏君!納命來!劉秀昏死太廟。
精彩處是有裘派傳人大花臉和老生對唱,聽過裘盛戎老唱片卡帶的我,能再次聽到有八九分過世已久裘盛戎老先生韻味,真是對味。老生于魁智經常聽他唱戲,一向只知道他唱功了得,哪曉得作工更是了得,五十多歲年紀了,進太廟這一段,遇到傷心悔恨處,直挺挺的往後倒地,也不怕腦袋這地腦震盪,而且多次,最後從祭台上後翻身五體著地身亡。這功夫非四五十年不斷苦練不會有這個能耐。中國第一老生非浪得虛名。
終場時謝幕時,一些老先生老太太觀眾難得有這麼激情,站著掌聲歷久不衰,也像年輕人演唱會一樣熱情吼聲不斷。

念舊

       個人來說還是蠻重感情和念舊的人,很容易動容是因為明眸雙眼有問題?還是淚腺發達特容易感動?重感情的人自然念舊。尤其是年紀見長。

       前一日早晨起來陽光露臉,看天氣不是特別的寒冷,想說換一身打扮裝束,粉紅襯衫搭上一件心愛的毛衣再一件輕薄羽絨衣應該足夠。沒有想到遍尋不著那件毛衣,小小的房間能放哪兒呢?翻遍旅行箱,被褥四圍床底下。


       壞了!是不是落在上海回寧波長途客車上,在上海南長途客車站我還圍著堂弟給我買的圍巾,毛衣習慣性學年輕人打個結搭在肩膀上照過相,興許是在車上遇到美女,(上海華東理工景觀設計四年級學生)聊的投機,嚴格上說個人像演出阿甘正傳男主角從盤古開天說到這幾天的際遇,應該說我和她都演得很不錯,三個半小時車程毫無冷場,終點前交換了QQ網址,可不是有什麼想法,我都可以當她爺爺了,也算是有緣,我的精彩人生閱歷讓她聽的津津有味,她很幽默的說好像碰上武林高人意外的讓她內力增加一⋯⋯甲子。


       車到寧波天色陰暗,積雪尚未完全融化,天空飄著雨毛絲又像雪,路上一片泥濘。從燥熱的暖氣車上下來,各奔西東。

        或許是落在從白峰渡輪碼頭到舟山的船上,離開兩年多還是忘不了船上生活,為此放棄上海直達舟山長途客運,而要在寧波下車到白峰搭渡輪過海,回味一下那種感覺,轟隆隆引擎聲,邦~~汽笛聲!多親切呀!深夜最末的一班船,到對岸鴨蛋山碼頭將近十一點,是偏僻所在那個時間已經沒有公交車到市區。


        打的老貴的,一個鄉親這麼說,瞎扯一陣,老鄉很是仁慈加親切地說:“我車帶你回吧!”

        說失落的毛衣,一整天真是悔斷肝腸,大大的不舍,那是一件陪伴我四十多年跑遍大江南北不知繞了地球好幾回,頭一趟到英國時買的,十塊錢美金我當時月薪金的七分之一,輕柔保暖純羊毛衫。穿上它自己都感到特帥特溫暖。


        動物有感情,不動的物也是有感情的。就像我的一個徒弟,小時候玩具熊布偶,到現在三十幾歲還是寸步不離身邊,那時上船實習,見到人起來,小熊還躺在疊得整齊的毛毯裏,外出時都帶著,還一一給它介紹我們現在到哪裡了。


        懊惱歸懊惱,日子還是得過,睡到自然醒,睜開惺忪雙眼,驀然見到放在床頭小櫃外孫小鐵的黃馬褂滑落在地板,赫然見到我心愛的毛衣整齊的平躺在小櫃上,不應該說老了,應該說是分析邏輯思路不正確


        回到家毛衣隨手一放,欣賞在上海的收穫,幫可愛外孫買到過年穿的古意喜氣黃馬褂。再方面去上海沒有戴圍巾,一直以毛衣當圍巾,在最後一天堂弟送了一條很好的圍巾,以至冷落了我的心愛毛衣,它和我躲了一天迷藏,讓我重視它。
我會的,經過這一回。



        後記小女孩大學畢業了,在一個很大的企業工作,還經常保持聯繫在QQ,這就是網路的功勞。


雲遊歸來 .

獨山老叟閒人雲遊神舟歸來,好像從寒冷北極又回到豔陽高照的台北。我可不是上車睡覺下車尿尿雲遊,而是雙手在背後度著方步觀察富貴與貧困人事物。除了舟山一些島,還去了上海蘇州寧波這些城市,地鐵,公交車太熟了。悠哉悠哉一個月還真快,照了一千多張相片,慢慢自己回憶。想到了就分享大家一些些。不知道大家是否都喜歡。

故乡的雪

       今晨窗外望去雪下在小区的花圃上,鱼池中,小区的会所天台,每一
幢高楼顶上,宝马车顶像是披上一件纯白色的羽绒衣。

       故乡的雪像棉絮,这么柔和的飘呀!飘呀!落在脸颊有些凉意,游子的心可是火热火热的,除了国外的,故乡的雪有整整五十六年没有看
到了,虽然有经常来却都没有碰上过。

原本是鄉間小農村,不數年功夫進步到了上面照片中境況,沒有見識的都一直停留在幾十年前印象中。殊不知如今台灣學生們玩的那一套紅衛兵把戲,人家體驗過是行不通的,而且知道那是一場大災難。到底誰才算是落伍呢?


        映像中故乡的雪应该是下在田埂中,石头盖的屋瓦上,泥泞的石子路上,老松树上,菜哇子上........

        如今要看这些得像寻找古董一样稀有,偶尔看到一撞石头建造的瓦屋,院
前杂草丛生,墙外画着一个红色大圈圈里边写着大大的“拆”字。
屋主被安置到现代化高楼大厦中的一个单位,说难听一点就像养鸡场长中一个鸡笼子。并且获得一些现款补贴,老人家一辈子也没有看过千元以上人民币,忽然从开发商手中接过好几万现款,长满厚茧的双手刮刮发抖(颤抖)。
也高兴不了多久,配到的房子是个空壳⋯⋯,需要装修,接过来的钱又回到了开发商的手中,从此失去了跨门而出就能脚踏实地的感觉,再也吃不到院子角落自家尿屎种植的菜蔬。

        政策执行中倒也少有争端,视你原有土地农作瓜果多寡补偿,破瓦屋变成别墅屋,海边观光区到了夏季成了民宿,一个房间一晚上可以收入五六百人民币,一个夏季比一年上班工资还要高,毕竟那是少数。

        制度好坏难有定论,以开发建设上速度来看,基隆台北可是望尘莫及了。

        什么都要抗争,不相关的学生,政治人物都不想要在电视机面前失去露脸的机会,这样胡闹下去怎么得了。找玉皇大帝下凡来也无法管理

雪停了骄阳露脸,驱赶不走寒意,寒风一吹,白色的雪都成了坚毅的冰晶 。

外边再怎么冷,也侵袭不进屋内亲情窝,表姐夏季买的新鲜杨梅放进冻柜冷藏,外甥女拿出来加热,一点不失原味,暖乎乎的似乎比新鲜杨梅更好吃喝。

李安府喜宴

參與了小學同學李鳴冀兒子婚禮,順便等於開了小學同學會,不簡單吧!同窗六十年還保持聯繫,宴會結束還討論了六十周年慶,一塊兒計劃去那裡玩個三天兩夜。

夢幻之間

不知道是老態初顯還是欣賞音樂克拉斯見長,會微閉雙眼讓視覺休息,聽覺雙耳隨著大腦悠遊盡情享受。雖然那些樂手都是氣質帥哥美女,還是會分心的。何況已經到了即使沒有張開雙眼也能知道那個聲音是從哪個樂器出來的,畫面不就在腦子里,何須再張開雙眼。
今晚欣賞的夢響管弦樂團奮鬥了十五年才進了國家音樂廳演出,功力不輸于國家養的樂團,業餘樂團能到此地步都靠團員們對音樂的熱愛,音樂總監,作曲,指揮?楊陳德創立夢響管弦樂團,晚上曲目有俄國作曲家也是航海人林姆斯基.高沙科夫的天方夜譚,楊陳德編曲望春風幻想曲,以及他的第一號交響曲(夢幻之間)首演,他的創作靈感說來自牡丹亭,這是昆曲名劇我熟,說硬要把這故事合這交響樂匹配我還沒有這麼高的慧根,雖然有美美的音樂導聆小姐。不像貝多芬田園交響曲能感覺田園景象,颳風閃電然後又出太陽,似乎有這麼一回事。結論是“夢幻之間”是很棒的音樂,尤其是國人創作的交響樂,希望他也能像李安一樣儘早揚名世界。祝福他,楊陳德。

即將失去的古老建築

家鄉面貌全面換新,能看到這些老建築特別感到親切,所以幾乎都把他照下來,下回回去不見得能看到,有時在田中央見到一幢西洋式新建築,沒有美得感覺,倒很像杳然燒給先人的紙紮房屋,不倫不類。哪像這些古屋一塊塊石頭堆疊古樸扎實,越看越美。小時候看過師傅們建造這些房屋,他們總能將一塊塊石頭放在恰好的位置,上頭覆蓋瓦片,屋裡牆壁用黃泥巴加稻草圖上,再刷一層白石灰,地上就是泥巴地,它越踩越扎實,屋裡自然冬暖夏涼。現在能造這種建築的師傅寥寥無幾,因此在鄉村師傅門前被國家單位釘上工藝家招牌,那可是一種很大的榮譽。


水袖與胭脂

那一夜的選擇是對的,避開了電視機前的鬱悶,來去看了一場國光劇團演出的精彩好戲“
水袖與胭脂”不得不說藝術總監/編劇:王安祈台大文學博士,教授,和編劇:趙雪君清華中文準博士兩位實在太有才了,能編出有創新又保有傳統這出虛擬故事。當然也得說所有參與者都是一等一的棒,導演.演員.作曲.唱腔.舞臺.燈光.舞蹈.服裝.文武場。能從剛開始時觀眾被故事吸引而忘了鼓掌,不久行家會適時唱段不自覺鼓掌叫好,也是稀稀落落。但是——戲尾謝幕時掌聲和嘶吼叫好聲幾乎把戲園子掀了,只能說雙掌不紅腫的是不懂戲也沒有文化水平。
虛擬故事是說:虛無縹緲的仙山裡,有個鏡花緣“梨園國”那裡每個人都是戲迷票友演員名角,在這國度里,活得最有精神的就是在舞臺上被塑造得最生動角色。梨園國主人太真仙子——楊貴妃死後之靈卻不快樂,她在這遇到他的情敵梅妃都比她安於她的悲劇角色,在梨園仙山悲泣低吟,得以紓解她被唐明皇冷落遺憾。太真仙子總覺得沒有一部作品能刻畫她的心事,她請來的行雲班演出他的故事,強調“情比金石堅”觸怒了她,事實是馬嵬坡前唐明皇爲了江山捨弃了她。憤而逐出行雲班,獨留下頭牌小生無名公子在仙子身邊,隨時演著唱著楊貴妃的故事,這是仙子又想聽又怕聽到的,情節忽前忽後的。人們只知道長恨歌記載唐明皇楊貴妃“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愿做連理枝”卻不知污穢的事歷史記載,楊玉環原是唐明皇十八王子妻子,唐明皇將至送到道觀漂白然後就成了他的妃子。唐明皇精通音律被梨園界成為祖師爺供奉。行雲班兩度進宮自然隨行,讓太真仙子瞭解了唐明皇在她死後長生殿的孤獨淒涼悲歎,悔恨當年馬嵬坡前“我若肯將身去抵擋,未必他直犯君王,縱然犯了又何妨?泉台上永成雙”仙子聽到唐明皇透過水袖與胭脂裝扮的角色才唱得出自己的悔愧,但戲劇終究治愈了傷痕得到了答案。
整出戲不是那麼三言兩語可以道盡,要說的是一出創新的好戲,戲中又有戲,魏海敏攻的是旦角,誤穿了喜神戲服角色扮演上身,唱出了老生唐明皇的心聲。無名公子溫宇凡北京戲曲學校昆劇班出身,那身段唱腔聽了讓人直呼過癮。有創新也保有了傳統,導演李小平說了,老是唱那幾處八股戲,觀眾頭髮都比他還要白。也確實今兒個年輕觀眾具大多數是可喜的現象。可以走上國際文化平臺。可不像文革時“樣板戲”什嘛玩意兒?

這一天

        這一天和往日沒有什麽不同,只是比較特別的是在街上遇到好幾位多年不見的朋友,說起來都可以寫一篇長長的故事。

        第一位可以說是撞上的。大家都知道我有兩輛座駕,“法拉利”小朋友上船去幹船長沒有明確限期借與我使用,那玩意兒高檔配備齊全,適合長途而且分秒不敢遠離視線範圍,怕被謀生人借騎走。“勞斯萊斯”以前同事從日本帶來的二手車,價值一千丹,要充氣因為和台灣規格不和,非要找認識的車行才得以充氣。車行老闆內行知道我那輛車是古董車,它還帶自動發電機讓車頭燈發亮,唯一缺點刹車不太靈光,只能在市區晃悠,不敢上山下海。


        即使如此這一天在綠燈轉黃燈之際,刹車剎到底還是如脫韁野馬般朝指揮交通的警察給他衝撞過去,我暈了我!正內心嚴重忐忑之際,警員先生發話了:“嗨!怎麼會是你!阿伯!”語氣非常友善。卻原來是初中一起逃學打混;一塊錢買三支新樂園打鼓(呷昏)死黨麻吉同學的兒子。他老子很早就發春,初中未畢業就給人家的藍田種了玉,畢業后就進了社會大學為小孩奶粉奔波了。有時候在街上遇到,二十歲不到年紀看起來就像個活老頭,可是——當我自認瀟灑漂泊還是羅漢卡時,人家小孩都已經十五六歲,又過了幾年他已經無憂無慮當阿公了,該我為兒子女兒的奶粉,補習費,喬登球鞋去一口風一口浪。嗨!這就是人生,早辛苦,晚辛苦,都是要辛苦。好在一切都過去了,還是可以耍帥啦!又可是——這位警員先生和我說,他也當外公了,意思是說我那麻吉同學當了曾祖父了,滋潤的像一尾活龍。不能比啦!要追上他永遠莫可能誒代志。反過來說他也有無法和我比的地方。


    這一天第二位碰到的是以前的一位同事二十來年沒有見了。他坐在海洋廣場接他從台北下班回來的老婆。看到我在那溜達忽然站起來朝我打招呼。可以說以前的小孩現在變大人了。
   “嗨!小王,你發了奧!一個月三十幾萬吧?幾個小孩?多大啦????”
你看看多俗氣的問話,是羡慕?還是嫉妒?是有一點點羡慕,就那麼一點點,真的。好像又沒有誒!不就是個數目嗎?我也不缺呀!(得加上一句,雖然我不富有)嫉妒是絕對不會有的,同事時合作無間,相互幫了不少忙。

    小王回應說,“不到九千美金啦!小孩一個大學畢業,一個還在念大四。老大,你很有名呢!碰到你公司過來的都認識你,說你很棒,都很照顧教導他她們。”

    聽他這句話心裡自忖:嘿!嘿!四十年沒有白混,留下這樣名聲,不禁又得意起來,“男學生得不算光是中華民國女船員我帶過三十三個,費更大的心,就怕有個閃失,對不起人家父母。你說的行情不高誒!我三年前跑歐洲線也將近七千,公司現在有退休金嗎?”

    他回說:“沒有誒!幾年前有提出計劃,後來老闆算一算划不來,就沒有下文了。老大,你還在幹嘛?”

   “我下來三年了,幸運的領到退休金了,那筆錢好像是撿來的。幹幾年下來吧!
現在船上壓力那麼大,不是說辛苦,XD的陸地安檢單位處處刁難,不是被累死而是被氣死的。過日子花不了多少錢的。

   “是呀!現在公司都用大陸船員,不管好不好用,公司才不管。”

   “那得自己多當心留意,不然砸鍋了,可是遺憾!”

   “是呀!我船長在緊要關頭得親身去盯著”

不旋踵走過來一個身材適中蠻有氣質一女子,同事引見:“這是我牽手,這是我老長官,以前很照顧我。”

   “哪有?是你多幫忙我, 王 太太看不出你那麼年輕,小孩都大學畢業了。”說的是真話。互相交換了手機電話號碼,不耽誤他們陸地恩愛時間,互道而別。

    隔了不到半小時,我撥電話過去了,有太多的問號需要得到解答,個人很重感情,就想問他以前敬愛的老長官怎麼樣了。又可是——問了三個,居然兩個已經成仙,真正是一輪暗淡的月,鬱悶的夜晚。

    讓我敬愛的長官不多,這兩位成仙如何讓我敬愛,繼續看下去。

心靈啓蒙書"明朝一哥——王陽明" .

很早就看到朋友在臉書上推薦,沒有在意就沒有刻意去書店找。在寧波機場候機看到了順手就化三十二元買了。三十二萬字蠻厚的一本,這一萬字才一塊錢人民幣也太糟蹋作者心血,為他叫屈。回到台灣在書店角落也有,兩百五六十塊台幣,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本書讓閒人一字一句細細精讀,而非像看看網路文章報章雜誌般快速掃描,一目十行,過目即忘。
作者呂崢才二十六七歲年紀(1986年生)禁不住又要說一句太有才了,讓小有年紀偶有依老賣老敝人在下我,深感汗顏無地自容。他好像生在哲學家,文學家,教育家,政治⋯⋯家,軍事家,書法家王陽明那個年代,一直跟隨在王陽明身旁,訴說闡釋“心即理”“知行合一”“致良知”三大命題為核心的陽明心學。不止如此在第十二章第十三章他將自堯舜周易孔孟諸子百家理哲學說捋了一遍,就像又更深入的讀了一遍中國文化教材。
王陽明用兵時比諸葛亮還要高竿,他開補習班講學,學生弟子之多之顯赫,孔老夫子可能無法比,影響所及誠如章太炎所言“日本維新,王學為其先導”
老蔣留學日本時見到旅人都在讀王陽明的傳習錄,他也去買了一堆來讀,以致台灣草山改稱陽明山,還有一堆陽明海運,陽明醫學院。。。
文章也有寫到宦官錦衣衛,文武百官體制讓你看古裝劇時不會不知道那些官名是啥玩意。
閱讀此書有時會停頓下來,深省內心雲遊古今環宇。有時會心一笑,有時會不禁放聲啼哭,在最後一章他帶著病體舟車跋涉返鄉,學生門人沿途相送。縱使如此走的時候和他寫的千古奇文“瘞旅文”遭遇頗有相似之處。
“清冽的空气让杨明头脑清醒,死前的回光返照让他能够在多看一眼这美好的世界。
周以善见他面色红润,还有些欣慰,不料杨明却平静地告诉他:“我要去了。”
周以善一愣,待反应过来,鼻子一酸,眼泪不禁夺眶而出。他顾不得去拭,凑近了泣不成声道:“老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刹那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朝廷,家庭,朋友,同僚,平乱,讲学……_
组组词语,一幕幕片段,就像银行门口挤兑的人群,争先恐后,奔向喉头。
然而,说了一辈子话的王阳明确实早已说够,无话可说。他对周以善微微一笑,淡然道:“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我心自有光明月,千古团圆永不缺。”
這本書更讓人有興趣親近讀下去的是,他能用古文詩詞,也能用時下年輕人網路幽諷言語書寫